這裏是79大廈的垃圾處理處，趙醫生站在焚化爐前，火光把她的臉映得通紅。值班的警衛尋著光亮過來，見她滿臉肅穆，又悄悄退了出去。

火勢漸漸轉小，她掃了眼墻上的時鐘，依舊站在原地。幾分鐘後，火滅了。她打開焚化爐，仔細查看裏頭的灰燼。

灰燼裏仍有細碎的骨渣，趙醫生面無表情地關上門，又按下焚燒的按鈕。兩次之後，她終於得到一堆細灰。

她把這些灰燼仔細的收集起來，一點沒落下，全包進一個紙包裏。她走進最近一間洗手間，把它們全倒進馬桶裏。

最後，她開始洗手。她洗得非常細致，像每次走出實驗室那樣。她看著手上的泡沫，唇角突然勾起個微小的弧度。她知道，這人一直騷擾夏芷。

她穿過走廊，走到後勤倉庫，從高高低低的架子上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清洗溶劑。路過監控器材區時，她再一次停下了腳步。

夏芷家的門虛掩著，趙醫生記得自己離開時鎖了門。她把試劑放在門邊，從包裏拿出電擊槍，輕輕地推開門。她的右眼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跳個不停的。

屋裏很黑，她摸到玄關的開關，‘吧嗒’一聲，客廳亮了起來。趙醫生皺著眉，經過浴室時，聽見裏頭傳出來微小的聲響。

趙醫生的眼皮跳的更厲害了。她敲敲門，“夏芷？”

裏面沒有應答。

趙醫生又問一遍，“夏芷？”

還是沒人說話。

趙醫生臉色一變，沖到客廳，四處翻找，但什麽都沒找到。她又跑去廚房，終於餐桌上找到了夏芷的藥。

她把藥倒在桌子上，一粒粒數著。等數完最後一粒，她的手已經抖得不成樣子。她仍不死心，把藥又數一遍。

突然，她聽到‘滴答’‘滴答’的聲響。

夏芷依舊穿著那件黑色皮衣，假發掉了一半，露出下面的發網和黑色長發。她的目光落在趙醫生臉上，卻不像看她。

趙醫生後退，但她身後就是桌子。她緊貼在桌子旁，“夏、夏芷。”

夏芷把視線移到她眼睛上，“是藥的原因嗎？”

趙醫生躲開她的視線，“不，你——”

“你是怎麽做到的，你對我的大腦做了什麽呢。”

不知是緊張還是別的原因，趙醫生不小心按下了電擊槍。夏芷被電流聲驚醒，眉眼間全是殺意，“滾！”

司機把車停在一處高地。

天上群星閃爍，韓楚覺得自己正在湖邊，腳下的燈火是天上星星的倒影。

蘇向暖依著韓楚肩膀，“你什麽都不問嗎？”

韓楚說：“你想說嗎？”

蘇向暖說：“其實不太想。”

韓楚咬牙，“沒關系，不想說就算了。”

蘇向暖笑了，“他是我爸爸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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